发布日期:2025-10-15 浏览次数:
足彩,体彩,彩票,体育彩票,足球彩票,彩票合买,竞彩,快三,时时彩,六合彩说是小区,其实就是几栋光秃秃的红砖筒子楼,楼道里堆满了邻居家的杂物,墙壁上刷着一层又一层的开锁广告。
照片上是两个女人,一个年纪大的,躺在医院的病床上,头发花白,笑得很慈祥。另一个年轻的,就是李月,她扎着马尾辫,素面朝天,正低头给病床上的女人削苹果,脸上也带着笑。
“是啊,从来没见过她出去玩,也没见过她买什么新衣服。每天不是上班,就是去医院照顾她妈。”
每天早上六点出门,挤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。晚上十点下班,回到家,往往快要半夜。
她一个月在火锅店从早站到晚,端盘子收到手软,底薪加全勤奖,再刨去租房和吃饭的钱,每个月能攒下的,不到两千。
音乐声震得墙壁都在嗡嗡响,空气里混杂着烟味、酒味和客人身上廉价的香水味。
李月戴着一双不合手的橡胶手套,站在水槽前,机械地刷着堆成山的油腻盘子和玻璃杯。
主管王哥指了指吧台剩下的一个果盘:“那个,客人没动过,别浪费了,你拿去当宵夜吧。”
李月走过去,拿起一块,蹲在KTV后巷的台阶上,就着冷风,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。
回到家,已经是快四点。她不敢立刻睡下。她拿出那个破旧的记事本,借着手机屏幕的光,一笔一笔地算账。
最后,在本子最下面,她用红笔,重重地写下了一个数字,又重重地画了一个圈。
“通知一下,您母亲上个月的住院费和药费,账上还差一万二。我们理解您的困难,但是医院也有规定。”
“如果您后天,也就是周五下班前,还不能把欠款缴清,我们……可能就要暂停您母亲的部分进口药了。”
“别!护士!”她的声音一下子就急了,带着哀求,“求求您,再宽限我两天,就两天!我一定想办法!我一定把钱凑齐!”
“那必须的!万一中了呢?中了我就把这破围裙扔老板脸上!”一个胖乎乎的厨师说。
另一个服务员小妹也凑过来:“小月,你去不去试试手气?听说这期奖金都五个亿了!”
那天晚上,她拖着灌了铅一样的双腿,从KTV走出来。路过街角那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福利彩票店,红色的招牌在夜里,亮得有些刺眼。
她从口袋里,掏出了自己那个破旧的钱包。打开,里面是一张她和妈妈的合照,照片已经有些泛黄了。
最终,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,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,攥紧了钱包,朝着那家亮着灯的彩票店,走了过去。
王老五乐了,指了指墙上的海报:“那肯定是这个,大乐透。看到没?头奖五百万!”
王老五很麻利地在机器上按了几下,一张印着几串数字的小纸条,就从机器里吐了出来。
当最后一个数字被念出来的时候,她感觉自己的心脏,像是被人狠狠地攥了一把。
王老五愣住了,他低头看着机器屏幕上那一长串的“0”,揉了揉眼睛,又看了一遍。
“不。”李月摇着头,眼泪都下来了,“强哥,我不要多。你就给我……给我五十块钱,就行。”
“嗯!”李月重重地点头,像是生怕他反悔,“就五十!正好,把我这个月欠你的水电费,给交了!求你了,强哥,你快给我钱,把票拿走!”
李强看着她那副快要崩溃的样子,又看了看手里的彩票,他一咬牙,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元纸币,塞给了李月。
张雷站在警戒线外,看着那栋老旧的筒子楼,又看了看地上那个被白布盖着的身形。
“死者李月,24岁。今天早上七点左右,从五楼的公共走廊,一跃而下。当场死亡。”旁边年轻的警员小王在汇报情况,“我们在她房间的桌子上,发现了这个。”
张雷的眉头,皱得更深了。一个把五百万大奖,用五十块钱就卖掉的女孩,为什么会留下这样一句遗言?
柜子里,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。只有几张她母亲的住院缴费单,和一个粉色的、带锁的日记本。
“老……老张,怎么了?”小王看他脸色不对,凑了过来,“这上面,写了什么?”
张雷没有回答,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日记本上那几行字,额头上,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。